26.去他家

26.去他家

每晚和江洋约会,我都是踩着最后的时点回的家,自从上次吵架又和好后,江洋有点黏我,当然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也有点舍不得回家,所以总在夜的最后时刻,深夜马上来临的时候匆匆与江洋分别,骑车回家。

我们不再漫步湖边,我们通常各骑一辆车并列前行,这样去的地方可以更远些,我们会骑一个多小时赶到城市的另一端热闹处只为尝一尝那边有名的特色小吃,我们也会骑车去城墙根下听蟋蟀的叫声,当然同时也去喂饱了一群蚊子。

“又忘了带驱蚊液了。”江洋看我不停地在搔痒,“不如我们去我家吧!”

“去你家?不好吧!这么快?”我小声叽咕。

“我家里没人,就我一个人住,没有家长,不用担心。”江洋蹲在我身边用手扇着风帮我赶蚊子。

我心里一松,又一紧,单独相处,这好吗?不过这话我可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想而己。与江洋相处了这么久,一起逛上海,一起游南京,江洋一直是个正人君子,我们是在上海城郊第一次牵手,暑假时在玄武湖畔第一次拥抱,仅此而己。

江洋的家座落在城中心热闹处的一座老式小区,说是江洋的家其实只是江洋家里的一处房产,他的父母另住别处,据江洋说这座房产曾是他父亲的私宅,后来他父母又让他哥哥结婚用,再后来他哥哥与嫂子买房另住了,这里就一直空着,因离江洋的学校近,所以自上了大学起一直由江洋住着。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听着江洋说的笑话:“有次公安局例行检查,进了门怀疑我是贼,说墙上挂的不是我的照片,问我是谁?”

“哈,哈,哈!你跟你哥哥长得不像吗?”我顾不得矜持,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像我妈,他像我爸,你看谁更帅?”江洋期待的目光向我射来。

“当然是你......哥更胜一筹啦!”我一脸正气,铁面无私。

“说话别大喘气好吧?空叫我激动一把!”江洋伸出了手,试图抓住我的,被我迅速躲掉。

“呵呵!我说对啦?对了,你叫江洋,你哥叫什么名字?江湖?” 我好奇心渐长。

“你肯定猜出不到!叫汪洋!”江洋的目光中注入了温情。

“骗人,哪有同名不同姓的,只有同姓不同名的!” 我渐渐远离拘束。

“对啊!所以说你绝对猜不到嘛!我跟妈姓,他跟爸姓,我爸妈的姓都跟水有关。”江洋卖足了关子。

“名字起一样的,你父母怎么称呼你们呢?”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叫大洋洋,我叫小洋洋!”江洋终于公布答案了。

“喔~喔~小洋洋?小洋洋!”我又看了一遍大洋洋的照片,比小洋洋成熟,看着也比江洋高一些。不过小洋洋显得更俊一些。

“家里没有什么饮料,就只能给你倒杯白开水了。”江洋端着两杯白开水从厨房出来,要饿的话,我们下楼买点吃的。

“不用,我没那么讲究,也没那么馋,这样就挺好的。”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我捧着水杯端坐在方桌前,环顾四周,极力掩饰。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普通民居,仿古式的家具,一板一眼看似平常却极讲究,看得出江洋的爸爸是位守旧的古朴长者,墙上除了汪洋的婚纱照之外并没有再挂什么典雅的古画或书法,而是一些极其简约的木刻画,看来是他爸爸的业余爱好。

江洋坐在长型原木沙发上拍拍身位的位置:“坐这儿来,干嘛那么拘谨地坐在方桌旁像个老古董似的。”

“坐这儿挺好的。”我低下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总觉得去沙发上和江洋挨那么近,会坐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而且两人杵在沙发上,那个沙发的形状有点像......还是坐在方桌旁安全点儿。

“下个月的十四号是我的生日你要不要来一起庆祝?不过你那会儿已经去上海了,才开学就回来好像有点不方便。”看我没坐过去,江洋起身坐到方桌前我旁边的位置上。

“没什么不方便的,从上海到南京也快。你到时通知我好了。”我爽快地回答。

“嗯,我爸说这是我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生日,准备请一些老朋友,携儿带女,大家年龄相仿,到时年青人一处玩,大人可以一起讨论一下我就业的事儿。我爸在银行业工作这么多年了,也认识不少朋友,到时我正式实习、毕业分配的事也会有点眉目,争取在哪里实习就留在哪里工作了。”江洋一步步地说着他未来的发展,家人的安排和他的意愿不谋而合。

“这样啊!那我去方便吗?”我在心里问着,却没说出来。不过,江洋愿意在这样的场合让我出席,说明他是重视我的吗?也许吧!这样我还有什么可以推托的?

“你什么时候生日?我记得的,是深秋对吗?我记性不错吧?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我送你一个音乐盒吧!什么式样的我到时给你一个惊喜好了,怎么样?”江洋身体向前倾斜,凑到我的面前。

“但凭帅哥做主!”我红着脸向后缩了缩。“你生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什么都不缺,就看你心意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就等着看你给我的惊喜了。”江洋在我的鼻子上快速地一刮,随即后撤,气得我只能干瞪眼。

现在回家说早不早,但说晚也不晚,我有点不舍立刻就走,我打算还是在以前那个深夜之前一分钟到家,所以放弃了此时提告辞的绝佳机会,依旧和江洋聊着天。我望着江洋家屋子的上空幻想着如果下次来带一部小小的炫光灯来,制造个满天星的效果那该有多浪漫啊!

“你在想什么?是想在我家找蚊子?”江洋追着我的目光。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以前的女朋友为什么跟你分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说明,而是找了个拙劣的理由。

“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太优秀了,所以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这么没眼光跟我分手?”如果世上真的有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狂徒,我想就是此位了。

“自恋狂!”我毫不吝啬地分给他一个大大的白果。

“其实我们也不算正式谈,那时刚相处,而她老用封闭式的语言,所以后来我们没什么话说了就淡了。”江洋陷入的回忆的样子,却又有种不想深淡的拒绝感。

“什么叫封闭式的语言?”我抓到了一个可以扭转尴尬的词,装作很好学。

“如果我问:‘你吃过了吗?’你肯定回答吃过了,这就是封闭式的语言,但如果我问:‘中午吃的什么?’你肯定娓娓道来,然后话赶话再有延续,延续后再有问有答,这话就活了,这叫做开方式的语言,明白了吗?好奇的小姑娘!”江洋拍拍我的脑袋,然后抚上了我的秀发。

“喔~~受教!受教!”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相处中我似乎也有很多封闭式的语言,之后江洋都接过去处理成开放式的了,那么这算不算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包容她的方式呢?还有我这个人说话也挺随心所欲的,从来也没考虑过运用语言的方式,甚至说完话得罪了人都不一定知道。他会不会包容我的这些小缺点呢?心里阴晴不定。

直到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间,我匆匆忙忙下楼取自行车,江洋送我到门口,说他明天一早有事情,就不送我回家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谈场恋爱我还能柔弱到自己不能回家了还是白痴到家都找不到了?

江洋与我约了下周末见,他做了个通话的手势说:“这期间常通电话,如果你想我了,也给我来个电话,我接到你的电话就掐了再给你回过去,我爸才给我手机里充了一千块钱,别担心钱不够,重要的是我在乎你想我的次数,怎么样?你男朋友体贴吗?”

还男朋友?我可没承认。但他这算是确定关系了?

临近午夜的街道行人不多,白天的炎热在此时已被夜晚的凉风吹去大半,我有种一下清醒的感觉,手臂上的皮肤凉凉的,心里有一丝丝孤单,漆黑的夜在朦胧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凄凉,而那立柱也形单影只地一排排折射着孤寂的光芒。我突然想起高中结束前与石坚骑车同行的那次偶遇,有时候相对无言竟然也是一种安心,有时候有人陪伴也是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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