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毒蛇少爷2

第一百八十九章毒蛇少爷2

流苏到底是从沈江远的**逃脱了,沈江远酒醒了之后,也再未提起过那晚的事。可是,流苏感觉到,沈江远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是属于男人的占有欲。

流苏每当想起那晚,总会觉得恶心。这个年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一边在她耳边轻薄地吐着酒气,一边伸着充满欲念的大手,在她身上和裙底肆意游走,全然撕碎了平日里儒雅斯文的外衣。

流苏越想越怕,这里是沈府,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沈老爷的。老爷一旦对她有了这样的心思,她能逃得过这回,也逃不了下回,终是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与其把这身子给了老爷,倒不如争一争,或许,能跟着沈二爷。沈江远再禽兽,应该也不会强要了自己儿子的女人吧。

还有,二爷如今频繁地给她送东西,和她说话,几个大丫鬟早看在眼里,忌妒得恨不能立刻掐死她。她若不就此攀上二爷这根高枝,日后在这沈府中,又哪里有立足之地?

于是,流苏一咬牙,某日夜里去了沈墨的紫藤苑。

沈墨没想到流苏会主动来找他,他又惊又喜,唤丫鬟给流苏上了盏富家小姐才能吃上的玫瑰蜜露,另加两样正时兴的牛乳小点,这才叫身边服侍的人都退了下去。

沈二爷身边的丫鬟宝星和宝月看见主子这样待她,心中极是不愿,却也只能听话地退出房去。

流苏想了想,开口说道:“婢子想求二爷一件事。”

沈墨笑了笑,柔声道:“你有什么话,只管对我说,只要能做到,我定会答应你。莫再提什么求不求的。”

“二爷,”流苏垂着眸,咬了咬下唇,“婢子生性愚钝,且手脚粗笨,伺候不好主子们,常惹主子们不喜。流苏想求二爷,去跟老夫人说一声,请她开恩,打发流苏……出府。”

“你想走?”沈墨震惊地看着她,紧张地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你要去哪儿?待在这儿不好么?我待你不好么?”

流苏只管抿着唇不说话,沈墨有些急,凑得也近,只看见她方才尝过玫瑰蜜露的唇瓣粉嫩晶莹,呼吸间都带着玫瑰的幽香。

他一把抱住她,吻她腮边的碎发,吻她玉雪的脸颊,然后,粗重地喘着气吻上她香软清甜的唇。

他低语:“你别走,若是在祖母那儿有人欺负你,你……便跟了我吧。”

这话正是流苏求之不得的,她当下求道:“流苏全凭二爷作主,二爷去向老夫人要了流苏吧!流苏愿意做二爷的人,只求……二爷不负。”

沈墨重新将她环抱住,吻她的脸和脖子,手掌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他衣服上熏的香很好闻,声音也温柔至极:“放心,我怎舍得负你?既要了你,定然不离不弃。”

这样的话从沈二爷嘴里说出来,对于一个丫鬟而言,是天大的奢望吧?流苏身子酥了半边,恍惚觉得,那玫瑰蜜露也能醉倒人。

沈墨吻着吻着,气息愈加沉重,手也耐不住去扯她的衣服。流苏有些心慌,但想想日后自己全要靠着他,心就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沈墨把她往**抱,嗓音低沉而坚决,灼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他急喘着说:“我要你。我明日便去问祖母要人,今晚,且先给了我。”

那晚的沈墨温柔又疯狂,不似他平日里温润的模样,流苏事后想想,总会觉得耳根滚烫。

沈二爷夜里叫了水,流苏后来见到宝星和宝月两个,她们表面上恭敬,其实流苏看得出来,她们恨不能生吞了她。

沈墨次日果然央了他娘梁氏,与他一同去给老夫人问安,并且开口要讨了流苏搁在自己屋里。

老夫人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眼下,沈墨是她最钟意的孙子,莫说一个丫鬟,怕是整个沈府,日后都由他当家。更何况,区区丫鬟自然做不得正室,搁在屋子里跟个物件也没太大分别,没准还能帮着沈家开枝散叶。

老夫人这样一想,便点头答应了,也乐得瞧见孙儿高兴。

这事儿也亏了是沈二爷,若是换了沈家三爷、四爷,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不够,只怕流苏也不能这样称心遂意。

流苏总算是住进了紫藤苑,与沈墨相处如同蜜里调油。沈墨还许诺她,只等他大婚后,便将她抬做姨娘。

那段日子,是流苏的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她摆脱了老夫人的控制,老爷不再骚扰她,连放浪形骸的沈三爷也顾忌她是二哥的屋里人,并不再轻薄调戏。只有沈四爷,看她的眼光阴森憎恶,从来没有好过。

流苏没想到,沈二爷的婚事最后竟然定下了夏家的小姐夏宛柔。那夏家财大势大,更重要的是,夏宛柔还是府台大人的外甥女。

沈家,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沈家眼下不过是仗着祖上留下来的底子雄厚,却也抵不过大势已去。撑着这样大的一副架子,银钱流水一般地花销出去,迟早是秋叶萧瑟的光景。

沈家原指望长子沈蓝能走上一条官运亨通的路,光耀一番门楣。可如今重担都落在沈墨的肩膀上,沈墨的文章不如沈蓝,自然少不得在人脉上多些疏通。

沈江远时常带着沈墨结交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一面之缘,沈墨竟就被夏宛柔看中了。而且,她大小姐脾气发作,扬言非他不嫁。

这样的亲事,由不得沈江远拒绝,沈家只能深表荣幸地接受,还能顺带着,攀上府台大人这样的亲戚。

外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沈家二爷谦谦君子,想不到也得靠婚事谋前程。沈墨听着心中不痛快,常常在流苏面前长吁短叹。

“我绝不会应了这门亲事的,迟早求了父亲,帮我推了夏家。再说,听闻夏家小姐宛柔,是出了名的刁蛮跋扈,若娶了她,日后如何安生?”

流苏心中自然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独占沈墨,他总会迎娶正室进门。可是,若能摊上个贤良淑德的,也是她的福分,倘若是夏宛柔,往后流苏的日子定不好过。

然而,夏家倒似乎是对沈墨这女婿中意得很,邀了沈墨陪着夏宛柔去给娘舅府台大人拜寿,来来回回,便留着他住了半个多月。

沈府中的丫鬟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说这夏家小姐莫非是没见过男人,看见沈二爷风姿便这样按捺不住?只是老夫人和沈老爷听不得这样的风言风语,有回将一个嚼舌的丫鬟杖责了二十棍子,从此再没人敢说什么。

沈墨回来的时候,流苏已经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沈墨惊喜地搂着她,伸手便去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摩挲。所谓小别胜新婚,他虽是顾忌着她的肚子,到底还是忍不住与她好好地亲密了一番。

云雨散去,流苏问:“那夏家的婚事,二爷还退吗?”其实,沈墨一去这些日子,答案已经在流苏心里了。

果然,沈墨沉吟着答道:“这些时日与夏小姐相处,觉得她倒不似外人口中说的那般刁蛮不讲理,倒也有温柔可人的时候。”

流苏不语,此时她已有隐隐的预感,关于自己不容乐观的命运。

夏小姐纵然泼辣,又怎会在沈墨面前表现出来?她此时钦慕沈二爷都来不及,自然是诸多收敛,极力地做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来。

沈墨看出流苏闷闷不乐,出言宽慰道:“你与腹中孩子,是我最宝贝的人,日后无论谁进了门,我定然护的是你。”

谁知,等不到夏宛柔进门,她便已经容不下流苏了。她哭闹着,说绝不能让一个丫鬟生下二爷的长子,定要在她进门前让流苏先落了孩子。

流苏得到消息,惊惧地护着肚子,苦苦哀求。沈墨也看着她红了眼圈,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夏宛柔的要求。

可是,看着婚期已近,看着府台大人给他谋的一官半职,沈墨终究还是服了软。

就在他大婚的前一日,他亲手将一碗褐色的药汤端到了流苏的面前。

流苏哭得悲悲切切:“求你了,二爷,我腹中可是你亲生的孩子!你说过会护着我的,你说过会不离不弃的,为了我和孩子,退了夏家的婚吧。要做官可以自己考,不是非要靠着夏家的。”

沈墨神色黯淡,像一块失了光彩的玉:“我能怎么办?对不起,你腹中是我的孩子,可是……可是宛柔她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流苏的心沉到了谷底,被泥泞和冷风拍打得痛不欲生。原来她的命比别人的轻贱,连她的爱也比别人的轻贱。有了夏宛柔,流苏便是沈墨可以说舍就舍的那一个。

沈墨一手端着最苦的药,另一手用最温柔的动作抚上流苏的脸,他依然像从前那样轻轻地吻过她的唇,她的脸。“听话,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流苏一把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个干净,都说良药苦口,不是良药却更是苦口。她用力地将手中空碗掼于地上,两行泪夺眶而下,更是苦涩。

“沈墨,我恨你!”

消息报于夏家,夏宛柔春风得意地在第二天一顶花轿进了沈府。

流苏躺在冰凉的薄被中,失了血的脸色仿佛白得透明。外面吹吹打打,热闹了整整一日,吵得她无法安睡。

宝星和宝月大概早就盼着她倒霉了,昨夜就不曾有人给她送饭过来。

二爷该是忙得顾不上她了吧,流苏默默地想着,“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今晚,该是二爷最快活的时候。

廊下有丫鬟婆子在喜气洋洋地说着话,说沈二爷今日如何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说沈府今日如何的繁华气派,打赏下去的银子便如流水一般。

后来新妇进了门,有个衣着艳丽的丫鬟进屋来看了流苏一眼,然后又阴沉着脸出去。她那一眼,全是不加遮掩的恶意。

流苏并不认得她,只是看见紫藤苑的婆子跟在后面,对那丫鬟一副巴结讨好的嘴脸,口中还说着:“飞雨姑娘伺候少奶奶辛苦了。”

流苏这才明白过来,这丫鬟是夏宛柔身边的丫鬟飞雨。黄鼠狼给鸡拜年,自然是没安好心的。

黄昏时,正是那个婆子,又来了。她皮笑肉不笑地端着碗药:“流苏姑娘,这是大夫给姑娘开的补药,姑娘落了胎,正需补补身子。”

说完,力大如牛的婆子按住流苏便往她嘴里灌。

流苏如何不知这是什么药,可是,她放弃了反抗。

她累了,她曾经不是没有向命运反抗过的,然而,到底争不过命去。

迷离中,她想着自己这进退维谷的一生。为了摆脱老爷,她跟了二爷,最终却是离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这便是做丫鬟的命么?

谢谢不可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12-2513:01:26(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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