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边州事宜(六)

苏娆留下,可她对边州知州和花间坊的事似乎一点不感兴趣,整日时间皆是逛街买了东西。

身后两个鹰冀军跟着,竟给苏娆做小厮仆从,大包小包,更附带给钱,妥妥的搬运工。

若不是苏娆每日见着暹毅迟韶,就会在他耳边提醒一句:

找到云霁的下落了没有,还有她的那两个护卫,不是说他们会自己找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个踪迹,毅亲王的办事效率似乎太低了些。

若没有这日日不离嘴的问话,苏娆如此逛街潇洒,暹毅迟韶都以为苏娆就是来此地游玩的。

可暹毅迟韶心中有种感觉,苏娆如此逛街必定有她的目的…

……

三日,不过刹那。

边州知州府。

边州知州被抓,此地便成了毅亲王在边州的暂居之地。

州府书房内。

“王爷,事情已差不多处理妥帖了。”

漠鹰将三日来所做一一向毅亲王回禀。

边州知州和花间坊的后续事宜已全部解决,新任的边州知州会是他们的人,不日上任,只是那个莽汉还没有找到,竟似凭空消失。

在边州知州和花间坊被拿下后,那个逃离的莽汉也被画了画像,张贴在边州各个墙面上。

海捕文书。

缉拿逃犯,赏银百两。

可三日来却毫无进展。

无论是身份还是姓名,皆查无可查。

就好像边州没有那样一个人一样。

“王爷,是属下无能。”

漠鹰单膝跪地告罪。

毅亲王这才深思了这件事,深思了苏娆装扮的那个莽汉。

能让漠鹰查无可查…

才蓦觉…

当日那人逃跑时的那番行为很诡变,应该是个极其狡猾之人,而他却是那副粗鄙面貌。

现在想来,那副模样似乎与他那个人并不太符合。

瑞凤眼中,本该毫无波动的流光竟一息晃动。

那就唯有一种可能…

易容换貌。

“能让本王暗卫查无可查之人,怕也就只那一人…”

漠鹰倏然抬头。

逍遥楼…

“王爷,您是说萧公子…”

“留下几人继续找,吩咐下去,本王也该到回京的时候了。”

这一声,带出深邃不明。

“诺,属下这就去吩咐。”

漠鹰当即颔首。

就要离开,又想到还有一事,当即又言道:

“对了王爷,还有荣华郡主一事。”

说起苏娆,漠鹰刻意看了毅亲王一眼。

“荣华郡主那边并没有何异样,她每天除了逛街买东西,并没有做什么其他出格之事,她的那两名护卫这三日一直在找她,已来边州。”

三日来,那两名鹰冀军看似是给苏娆做搬运工,实则是注意苏娆的动向,暗中监视苏娆。

而苏崔和苏粲也早已在鹰影暗卫的监视中。

就不知是他们二人故意自己暴露,还是漠鹰已经找到了他们。

漠鹰说及苏娆这三日所干之事,除了逛街买东西,苏娆别的事都没有做,没有任何异常,这让暹毅迟韶眉角微微动,莫非乃他多心了。

“王爷,您是真打算把荣华郡主带去京畿吗?霁月世子显然是故意躲避荣华郡。

若王爷再将荣华郡主送去,难免与霁月世子有所交恶,若被容皇后察觉到,她会不会借此时机去生事…”

“不会…”

暹毅迟韶直接否定,心中思忖停歇。

“云琅霁月世子,他非何等心性狭隘之人。”

毅亲王与云霁虽并没有多少交涉,但有一种人,就是不需要你多么去了解,你就知道他乃何种心性。

“何况以容玉儿对云琅瑜皇之恨,她不会与云家人联合生事,她也不是如此心思浅薄之人。”

否则也就不会得不到云琅瑜皇,便转头嫁给他皇兄,潜图问鼎这么多年,如今才出手。

诸暹容皇后为何恨瑜皇,其内事,不过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得不到,便因此因爱生恨。

暹毅迟韶对容皇后的前尘往事,皆了然于心。

“至于荣华郡主…”

说起苏娆,暹毅迟韶又沉了沉心,三日时间定心,暹毅迟韶已发觉当日他之行为离谱。

也许早在花间坊中再见苏娆时,他的行为就已经离谱,不知不觉去靠近,更离谱的话多。

“她乃苏家唯一的女儿,绝不能落到容玉儿手中,否则容玉儿必会拿她意图挑起两国战事。”

说及此言,暹毅迟韶拿过桌案上的那册账本。

他前去云琅数月不过只为麻痹容玉儿,让其将注意力皆放于他身上,从而忽略这边,而今他已拿到容玉儿把柄,又岂会由她一介妇人再威胁。

打开账本,后面数页…

上面所记内容,竟皆是诸暹国容皇后与花间坊之间的交易来往,通过边州知州联系花间坊。

账本内还夹带着他们之间的一些来往信笺。

所做之事…

一为卖官鬻爵,敛取钱财,更在各州县中安排自己的人,挤掉原有的各士族大户的人。

二为买卖交易,雇佣杀人,多次来信让边州知州找鸨妈妈,暗下刺杀不服她的各部官员。

如此之多之事,一但让诸暹国的那些士族大户知晓此乃容皇后所为,可想而知她之处境…

一日又过一半,暹毅迟韶和漠鹰在书房内交谈,而边州的街道上,那道艳红身影再次满载。

“那边看着好生热闹,我们再去那边逛逛。”

今日正好是边州集市,此刻晌午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苏娆摆手招呼那两名鹰冀军跟上。

红衣恣然,迎风摇曳。

苏娆似乎玩的极其乐呵,左右挤开拥挤的人群,向那热闹的街市巷道而去,步伐欢快。

只是在目光扫过屋舍各处张贴的海捕文书上时,嘴角方勾起一抹薄凉。

好好去找吧!

苏娆前脚走,那两个鹰冀军立刻后脚跟上去。

手中拿满着苏娆买的各种东西,都阻挡了他们多半的视线。

还没走近,苏娆就听见吆喝声。

艺人杂耍。

跳丸、走索、抖空竹,好不厉害。

还有转碟、耍坛子,技艺高超。

绘画着龙凤的彩色花坛、彩碟,上下翻飞而动,姿态蹁跹万千,彩凤飞鸣,游龙戏珠。

苏娆看的很是兴奋,摆手鼓掌,更大喊一声:

“好。”

还有胸口碎大石,舞龙舞狮,热闹纷呈。

苏娆看得乐,又招呼一个鹰冀军,给钱打赏。

“苏小姐,我看时日已不早,要不我们还是回去。”

两名鹰冀军虽体力耐力皆数一数二,可也经不起苏娆这么日日折腾,这比让他们操练还痛苦。

另一个鹰冀军也道:

“是啊!苏小姐,王爷那边事情处理完后就会回京畿,皇上生辰将近,想来霁月世子也该已去了京畿,苏小姐不是想见霁月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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