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谈与修禊,官吏的风雅爱好(二)

第26章 清谈与修禊,官吏的风雅爱好(二)

饮酒遣兴更是士大夫们展示才学的风流雅事。我国古代文人饮酒遗兴的诗词佳作琳琅满目,举世无匹。诸如唐朝李白《行路难》:“金樽美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王维《渭城曲》:“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宋朝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范仲淹《苏幕遮》:“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李清照《醉花阴》“东蓠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皆是千古绝唱。

双陆是一种古代博戏,据说从天竺传入,所以叫“胡戏”。相传由天竺国王的弟弟发明,此人因犯了罪而入狱,狱中无聊烦闷之际,发明了此戏,以自娱。可见,双陆开始之时是供一人娱乐的游戏。传入我国后,变为两人相博。《魏书·术艺传》:(双陆)盖胡戏,近人中国。”由此可见,双陆的传入始于曹魏时期。在南北朝和隋唐盛行起来,后代一直有所流传。《红楼梦》八十八回:“贾母同李纨打双陆,鸳鸯旁边瞧着。”可见,清代亦在流传。

双陆的棋盘有如今之国际象棋,棋子呈棒槌形分黑白两色,主客各一色。棋盘两方各十二枚棋子。然后掷两只骰子,依掷的点数各占步数,先走到对方者为胜。有如今之跳棋。西晋的“竹林七贤”,不堪忍受官场应酬,相邀到竹林下游玩。他们最爱下的棋,除了围棋,就是双陆。其他仰慕其风的士大夫也爱玩此棋。在清代的官场,双陆多用来赌博,因为掷骰子完全靠运气,所以打双陆时,一般都要加彩,即赌银钱。据毛祥麟《墨余录》记载,在道光、咸丰年间,官吏们逢棋便赌。就连围棋这样的高级智力游戏也要加彩,更不用说双陆了。

双陆所用的骰子,是发展到隋唐才产生的,以前掷数工具是箸。箸即筷子,体积大,不灵活,体现不出投掷技巧,也不适宜小范围内的游戏,所以逐渐被淘汰,骰子取而代之。骰子的产生对我国古牌的发明影响很大。

骰子盛行于宋代。宋人将其点数刻在象牙、木头,或画在纸上,就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牌,如牙牌、骨牌、叶子戏、麻将牌。最先产生的是牙牌,到明代改成骨制,即“骨牌”或叫“牌九”。如《官场现形记》中的黄三溜子就最爱推牌九,一天不推,心里就憋得慌。每天一从官衙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同僚推牌九,自然是一拍即合。在清代官场中,牌九很流行,因为推牌九输赢又快又大,异常刺激,所以几乎成了人人都会的赌博工具。

叶子戏则始于宴会酒令中。据史载,唐国昌公主常与韦氏家族的人会宴,并进行叶子戏比赛。可见叶子戏最迟始于唐代。叶子戏系纸牌,叶子即分发的纸牌,又叫“马吊”,比今天的扑克牌要长。北宋西昆体诗人杨亿很爱玩叶子戏,还自创了“鹤格”,其水平在北宋官吏中首屈一指。清初,叶子戏在社会上极为流行,在官吏中蔚然成风。据清代申涵光的《荆园小语》记载:“(叶子戏)始于南中,渐延都下,穷日累夜,纷然若狂。”《红楼梦》里的贾母、薛姨妈、王熙凤等人都爱叶子戏。清代的成都人也爱叶子戏,《成都竹枝词》:“闺中好斗叶子戏。”可见其风已被官吏们带入深闺后院中。

清末,叶子戏发展成麻将牌。麻将牌,又名麻雀牌,与叶子戏相似。在麻将牌中,叶子戏的索子变成条子,万子、饼子袭原称,并增加了东南西北风、红中、发财、白板,使牌的总数翻了近四倍,并由纸牌改制成骨牌,敲在桌上,响声清脆,玩起来“稀里哗啦”。晚清,打麻将成了官吏们消遣、待客的主要娱乐方式,而且赌博之风越吹越烈,小则三千金,大则逾万金的“豪赌”司空见惯。如亲王奕匡之子载振就极爱“豪赌”,甚至不顾官法,设立赌场倡赌。地方官嗜赌亦成风,懈怠政务的人多如牛毛,以至于一天不赌手就发痒,非过足瘾不可。《官场现形记》里,众官吏聚在一起搓麻将,打了一个白天,有人提出明日再打。嗜赌如命的彭太尊说:“卑府在金华的时候,同朋友在‘江山船’上打过三天三夜麻雀没有歇一歇,这天算得甚么!”还有的地方官甚至伙同衙役在大堂衙门内摆起战场,公然宣称“打牌是要紧,学堂不过问”。因搓麻将而堕落为昏官的人越来越多,清政府不得不禁赌,但由于许多高官大臣、皇亲贵族亦参与其中,禁赌工作受到各方面的抵触,况且,许多官老爷关起大门在高墙内“砌长城”,谁也拿他们莫奈何。

射覆为古代酒席宴会上的一种游戏,士大夫们尤其喜爱。射,猜也。《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数家射覆。”颜师古认为:所谓射覆,是把物体放在覆器之下,叫人猜测,故云射覆。李商隐《无题三首》云:“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送钩与射覆相似,参加宴会的人分为两组,传钩于某人手中藏起来让对方猜;射覆则是藏物于巾孟之下让人猜,不中者罚酒。但通常,士大夫们不善此玩法。他们认为另一种玩法更为高雅,更能表现他们的才华和学识。即覆者先用诗文、成语、典故等隐喻某一事物。射者猜度,也用隐寓该事物的另一诗文成语、典故来揭谜底。在《红楼梦》的才女中,射覆尤为盛行。第六十二回,有宝玉和薛宝钗、李纨等人的射覆描写。“李纨覆了一个‘瓢’字,烟便射了一个‘绿’字”。李纨覆“瓢”,是看见席上有樽,故用既有“瓢”又有“樽”的诗句“瓢樽空挂壁”。岫烟猜“绿”是用既有“绿”又有“樽”的诗句“愁向绿樽生”,所以“二人会意,各饮一口”。可以想象,作为一种玩弄学识的文字游戏,在士大夫中间是颇有市场的。

与前三者不同,蹴鞠是一种体育活动。蹴,踢也。踘,也写作鞠,用熟牛皮制成,中间装有毛的皮球,类似今天的足球。只不过现在的足球,里面是气,“鞠”里面是毛,蹴鞠,亦叫“蹙鞠”、“蹴踘”,总之,都与“足”、“革”有关。作为一种体育活动,最先主要用来练武。据刘向《别录》所载:蹴鞠者,传言黄帝所作,或曰起于战国时。”

在西汉,蹴鞠已变成一项游戏。据说汉武帝平定西域后,得到一个善于蹴鞠的胡人,汉武帝很喜欢看胡人的表演,以至于荒废了政务。御史率大臣群谏仍未劝通,汉武帝依然乐此不疲。后来,还是东方朔教汉武帝学弹棋,才使他舍弃了蹴鞠,唐朝的蹴鞠更为普遍,当时叫做“蹴球”。球门为两根长竹,把网子缠在上面拉起来。球员分成两组,进行比赛。与现代足球相比,缺少的只有裁判。当时的王公贵族都爱观看蹴球,但认为蹴球属于江湖把戏,又很野蛮,一般不愿亲自参加。宋代的徽宗把我国古代足球运动推向了顶峰,民间的街头巷尾,踢球的人很多。当徽宗还是端王的时候,就爱球成癖,他收集有各种各样、历朝历代的皮球,还给自己的御用球场命名为“天下圆”,并经常下球场显显身手,世人皆知端王踢球十分了得。一时间学蹴球的人多了起来,准备以此博得一官半职。最着名的例子就是高俅,他因球踢得好,从一个市井无赖平步青云,得到太尉之职。令世人艳羡不已。《水浒传》写道:“高俅自小不成家业,只好抡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

在宋代,灌气的足球已出现,但球门很奇特,悬在三丈高的空中,球门宽约一尺,叫做“风流眼”,所以要攻破球门很难,球技要非常高才行。高俅之所以得宠,就是因为他玩起球来“似鳔胶粘在身上,”用今天的眼光看,高俅算得上一个球星了。唐宋的蹴球除了比赛的项目外,还有表演的项目,分个人表演,双人对踢,四人或八人轮踢等。虽然被时人目为杂耍,但的确吸引人,否则它难以引起士大夫们观赏的兴趣。

玉,历来被视为瑞宝,认为可以趋吉避凶,带来吉祥福祉,从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王公诸侯为了讨好祖先,贿赂诸神,用玉献祭,把它作为沟通人世间生灵与阴间神灵的法物。祭祀礼仪大典,都莫不玉为必需品。《周礼》云:“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珪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这里的壁、琮、珪、璋、琥、璜都是玉。玉不仅被视为能替生者避邪,而且能给死者保尸。因此王公达官大量用玉殉葬,商纣王死后以玉四千件伴其左右。两汉时也规定,皇帝死后使用金缕玉衣作殓服;诸侯王、列侯始封、贵人、公主用银缕玉衣;大贵人、长公主用铜缕玉衣。古代对玉崇拜到极致,还食玉以求长生。史书中曾有大量记载,《周礼·王府》:“则供食玉。”《战国策》中说楚国最贵的柴火是桂树,最贵的食物便是玉。东晋葛洪在《抱朴子·仙药篇》中云:“玉亦仙药,但难得耳。”《玉经》曰:服金者,寿如金,服玉者,寿如玉也。”屈原在《九章》中表达的理想,也是“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山海经》《神仙传》《搜神记》中也有大量关于玉石、“不死树”、不死草”以及食玉长生的诸多神话传说。

展开全部内容
友情链接